后一次见到阳光。
秦意已经亲眼看着谢珩被推下去砸得头破血流,也亲眼见识过一场灰暗与惨淡的人生,不可能再让这一切重蹈覆辙。
而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实验室,明显比谢家的地下宝更加残忍和暴力。
幽冷的灯管底下,所有人都很容易失去人性。
但谢珩沉默许久,仿佛不知道这些一般,竟然主动开口道:“……我可以给你我的鳞片,我的血。”
他似乎已经无路可走,生怕被男人抛弃,却又用着极其冷静的语气,旁观者一般,审视着自己最后一点价值。
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他,谢珩太知道这一点。
就算秦意现在愿意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为了他跟司家对上,那以后呢?
以后有一天,秦意失去了对他的兴趣,发现自己曾经因为谢珩损失了多大的利益,他一定会后悔,甚至因此厌弃已经瘸了腿的人鱼。
而那种结果,是谢珩所无法承受的。
他已经可以忍受许多事,却不想看见秦意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,最后望向他时,变成了厌弃。
所以他甚至觉得一时的疼痛没关系,“人鱼的生命力很顽强,只要不取出我的鲛珠,做什么实验我都不会死。”
他说,“鳞片可以再生,血也可以……”
听这话的意思,竟是同意了去实验室,当一个毫无尊严的研究对象。
秦意眼神微黯,便彻底没了耐心。
他直接把谢珩翻过身来,掐着人鱼的下巴,让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。
那双桃花眼里含着微冷的意味,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其他复杂的情绪,最后不轻不重地伸出手,点了点谢珩的鼻尖,似嗔似叹道:“还是没教乖啊,宝贝……”
他惩罚似的轻轻掐住人鱼细瘦的脖子,卡在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,另一只手却贴着人鱼的内裤边,用指尖缓缓摩挲着劲瘦的腰身。
他们之间已经靠得极近,近乎于呼吸交缠,谢珩正处于潮汛期,哪受得了这种勾引,本能地闭上眼,脊背也僵硬地绷直。
但想象中的亲密,却迟迟没有来临。
等了许久的谢珩有些焦躁地睁开眼,却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双眸。
很显然,面前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,预想当中的亲密都卡在这里,不上不下的,比任何时间都难受。
谢珩微微移开眼,似是难以忍受般皱起了眉头:“你为什么——”
秦意就停在人鱼耳畔,轻声诱哄:“宝贝……”
“不想难受的话,就重复我的话。”
被男人身上带着轻微水汽的气息包裹着,谢珩的大脑逐渐昏沉,只听得见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重复着什么。
谢珩呼吸凌乱,不自觉抱住男人的脖子:“我……我是你的……”
虽然说这话时他声音很轻,秦意依旧捕捉到了。
他一边奖励似的啄吻着谢珩的薄唇,一边把谢珩抱到栏杆上,趁谢珩喘xi的间隙,缓缓侵入了人鱼好看的薄唇。
可怜的人鱼被吻咬着,抱着男人脖子的手臂都有点没力气,抱不稳,却还要断断续续重复着那句话:“我是……”
“我是……你的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这样的惩罚才结束,秦意吻掉他眼尾生理性的泪水,温柔地笑着夸赞:“……宝贝,真棒。”
“但记住了,下次再说这样的话,惩罚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。”
虽然他没有囚禁人的爱好,但面对一些屡教不改还一心想往外跑的小瘸子,必要时候,还是不得不上一些“特殊”手段。
秦意十分熟练地把谢珩打横抱起,放回床上,刚要起身,就被谢珩拽住了衣角:“……你要走吗?”
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的意思。
秦意只好坐回去,伸手揉了揉谢珩柔软的发丝。
人鱼眉头微微皱起时,面色总是显得很冷,但由于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,所以格外没有说服力,反而显得更加惹人怜爱。
秦意的目光落到他身上,长久地停留了十几秒钟,最后还是略显漠然的站起身,淡淡道:“这是惩罚,谢珩。”

